龙舌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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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3/15 14:34:00

4月底,经不住诱惑,下单买了梅子,却拿不定主意用什么酒来配。

很多人推荐九江双蒸,以为与小时候喝过的九江封缸酒有什么关系。当年的封缸酒也是总理点名的国宴用酒,常有人说,茅台便宜的时候,应该多囤点……如果囤的不是茅台,而是九江封缸酒呢?——厂子都倒闭了。何况当年的收入水平,何况当年白糖都要凭票。

九江封缸酒瓶子,

在我家柜子上摆过很多年

图片来源于网络

九江双蒸原来是广东酒。广东的苏师弟说:“好米酒来的,传统广东男人喝的烧酒。”又有一位学弟说:“但是双蒸不好喝,第二天头疼。”

“你喝了多少?”答:“不记得了,好久了,直接钻桌底下了。”

芊芊学姐说:用日本烧酒。

海苇学长说:最好用40度的伏特加。

我一直以为伏特加这种被称为烈性酒的,闻起来是酒精,喝下去是团火,都得60度往上。再想,老毛子喝酒没有花生米,要都是60度以上,那可麻烦了。

民民说:泡梅子要高粱酒,高度,“但一定要是真的高粱酒”。——哪家的高粱酒是真的嘛?我知道金门高粱酒,奔着60度去的,却温柔。同样的高度酒,打开瓶子,我们的白酒是谦谦君子,洋酒像粗野汉子。

民民敲出一串字:第二天早上起来如果眼睛瞎了,那就是工业酒精;如果没瞎,但尿床了,那就是医用酒精勾兑的;如果没有上述问题,那就是食用酒精;如果很爽,那就是真粮食酒。

我看得直咳嗽。大学4年,不记得跟民民说过话。有的从前话很多的,说着说着,没话了;有的年少时的陌生人,如今早上5点交流卤肥肠或姜母鸭。

我们酿着酒,时光,酿着我们每个人。

不知道再过20年,可以说说话的,会有谁。

晕了,彻底晕。好酒价高,又自有酒香,配一堆果子,糟蹋了;而果酒要的是果汁的色香,也不建议复杂的酒。

最善梅酒的,毕竟是风月同天的邻邦,还是听师姐的,用日本酒吧。彪哥说:菊正宗、大关、松竹梅都可以。师姐推荐黑雾岛,当过武官的彪哥说:“厂子就在我工作过的城市,都城市,是九州最有名的烧酒。”

黑雾岛烧酒25度,据说低于20度制梅酒容易失败。好吧,就它,毕竟贵群是我窥探精英生活的窗口——黑雾岛竟然是红薯酒。想起小时候的“八角一”,就是红薯酒,据说一股烂红薯味,与米酒是贫农和地主的差距。

洱源的梅子,要到5月中旬。虽然怀念洱源的空气和地热,但等不及了,先买诏安的吧。诏安和洱源,这两个地名,我都喜欢。因为喜欢地名而信任一个地方,我们“都是如此感性”。

掐着酒和梅子差不多同时到,梅子跑得快,两天就从福建到了北京。未开箱,先有扑鼻的果香,很袖珍的梅子,挂着红色,有个好听的名字,胭脂梅。

冲洗,阴干。北京这冬春雨水算多的,湿度却一直在30左右徘徊。用牙签一个一个去蒂,再排兵布阵,算出了梅子的个数,梅子表面已经干得差不多了。

留下一部分,要做梅子露,用盐杀青了,一直湿漉漉的。坚信是因为抹盐之后,果汁渗出,还是不敢直接用。舔一舔,挺咸,再冲洗一次,继续晾。

黑雾岛还在路上,柜子里找到一瓶38度龙舌兰酒,又跑超市找了一瓶绝对伏特加。

彪哥说伏特加“号称所有鸡尾酒的万能添加剂,因为它自己没有什么味道,不影响其他酒的味,只贡献酒精度”。

好吧,没有个性有时候是最大的个性,就像它极质朴的样子,在超市五彩斑斓的货架上,一眼就打动我。

单晶冰糖也还在路上,大块深棕色的黄冰糖是几年前制梅酒剩下的,微波炉转一下,掰成小块。从前都是用刀背在菜板上砍,碎糖四溅,菜板上剩下的,没有飞掉的多。我的旧微波炉时转时不转,不过还是成功地碎了冰糖。

我是2L的玻璃瓶,克梅子、克糖,酒的量本打算按1:1:1添加,担心梅和糖放多了,酒加不够,却发现有梅子和糖超出酒面,老老实实把ml酒全倒了。重量增加克?——哦,酒的比重小于水。

酒至少淹没梅子,再多就随心了,糖的多少更随心。精确到克,真不是中国厨子的风格。我有厨房秤,但还是喜欢抓多少算多少的感觉。多少克多少克,那是实验室。一把、少许、适量、差不多,多洒脱,多玄幻,多像中国功夫——心若在,梦就在,看成败,人生豪迈。

说什么梅子一层糖一层,酒往下一倒,糖哗地沉底,哪还分得出层?一夜过去,更是化得只有瓶底还看得见。2瓶ml的酒,用了2斤多梅子。剩下的,全做梅子露吧。用29度九江双蒸或25度黑雾岛本格烧,本来就低的酒精度数,再浸出近一倍的梅子汁,那也不是真喝酒的。

看了几个制梅酒的,都说是酿酒。虽然泡酒让人想起乡下的大坛子,但本质这真的只是泡酒。

朋友圈里,那些文艺的字句,是经过了文艺的双眼折射,如同诺邓的阁楼,腊肉挂在梁上,窄小的木窗透进日光,折射在腊肉上,时光好像倒流,又好像是凝固了。

其实是那光线和昏黑的阁楼,折射在你的心上。

诺邓,可以生食的火腿

从前没有冰箱,腊肉只是有意无意间找到的保存方法。梅酒,就是产梅区的腊肉吧,保质期很短的果子,扔在酒里,经年不坏。浸泡其中的,有时间,有心绪,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。

随着时光推移,梅子的形色会有变化,梅酒的口感和香气又有不同,于是,平淡的生活,有了看得见的变化,有了等得到的期待。

下班回家,一瓶瓶摩梭,有了诺邓阁楼里的安详。

温饱之后,每一种食物让你眷恋的理由,都不在于它的本身,也不在于它加工的方式甚至它的味道,而在于做的人、吃的人,其中的情绪,其中的情感,其中的故事,在于捧给亲人时,巨大的满足。

诺邓和洱源,相去不远,一个用火腿、一个用青梅,记录着人间的烟火。历史书上,只有宏大的叙事,只有帝王将相。饮食传承的,才是普通人的细节与真实。

发掘一种食物,想亲手做出来,也是那烟雾或是水汽氤氲的瞬间,是那特殊的气息中,总有什么让人想念或憧憬。

小时候喝过沙城的青梅煮酒,绿色。那是我最早听到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,故事熟悉了,酒绝迹了,和九江封缸酒一样。

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杜康也许只是酒的代称,却因为田中角荣的一问,问出了各种品牌的杜康酒。青梅煮酒,大概只是煮酒时加入青梅,却因为三国故事,有了一款同名的酒。

不过,这总比蓝瓶、瓷瓶的噱头要好,瓶子的变化与酒又有多少关系呢?有时候,不变才是更大的勇气和实力。力有不逮,就只能折磨形式了。只有当内容无与伦比,形式才成为内容的一部分,不变是经典,变是创新。

几年前,第一次制梅酒,我就是以为能做出青梅煮酒那样的酒来。试了一次,竟是泡酒,颜色也相去甚远,就扫了兴。

万物可酿。饮酒,让你成仙。酿酒,让它成仙。制梅酒,是将青翠的梅子,通过酒和糖的浸泡,逼出它的汁液、让它干瘪老去,悬浮在酒与果融合的汁液中。尤其做梅子露的过程,其实就是靠大量糖,让梅子脱水。

一定有可能,让梅子发酵出绿色的酒。我参照做葡萄酒的法子,试着料理机打碎梅子肉、石臼捣碎梅子,加糖,很快就激烈地冒泡了,却没有发酵成功。也不是酒,也不是醋,也不坏,坚定顽强地酸涩着,占着两个瓶,让我不知如何处置。

梅酒的完熟,据说要一年甚至三五年。没几天,打开三瓶,闻了闻,三种气味鲜明的酒,都变成了同样的香气。用哪种酒都一样,怪不得泡酒只要粮食酒就行,尤其不要酱香或浓香型。一个月,忍不住尝了……

脸瞬间扭曲变形,还有不能言表的止咳糖浆的气味。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雾岛酿梅酒?我这是图啥呀?

每次酿酒,我都煞有介事贴上标签,等着启封的一天。可是,要不就等不到时候,要不就懒得再理它了。有一年做葡萄酒,做着做着就兴味索然,葡萄渣没有及时滤出,酿出了一缸葡萄醋,治好了我妈多年干裂的脚后跟,让我姐积满水垢的烧水壶面目一新。

一边自责一边想,在基本的规则下,随心所欲,然后享受和分享它带来的变化,这不就是酿酒的乐趣吗?

日式瓶子上贴心地写着配比,日语里汉字不少,连蒙带猜:梅1kg、冰砂糖-g、酒(35度)1.8L。我是坚决不遵守的,自酿也要严守工业化流程,该多无趣呢。

睡前喝了口自酿的米酒,安抚被未熟的梅酒伤害的心。温和的甜味,突然觉得有点单调。

单纯地喜欢甜味的人,是真的孩子气啊。成年人也许喜欢更复杂的口味,酸涩辣苦。味觉的快乐,随着年龄的长大,慢慢脱离了舒适区。

师姐说,耐心地等3个月,3个月后,黑雾岛会给你惊喜。

没想到,先给我惊喜的是伏特加。尝尝,你尝尝……

宁静的周末的夜,忍不住又下了一单。

tips

材料:梅子酒(25度以上,上不封顶,看个人承受能力,对酒敏感的建议最高40度)糖(黄冰糖、白冰糖、白糖都可,黄冰糖制出的色泽很美)流程:1.清洗梅子,边等待晾干,边用牙签去蒂2.梅子、糖、酒,加入容器3.等待、偷尝(食物是偷尝的那口最香,不是吗)、等待……注意:1.容器消毒,可煮,可高度酒涮洗。晾干,不要再用布擦了。2.梅子要去蒂,不然会漂浮酒中,难看又影响味道。3.比例自由选择,喜酸少放糖,喜甜多放糖;酒没过梅子和冰糖即可,想多随意。4.扎眼?看个人感觉吧,不推荐5.杀青?泡酒没必要,做梅子露会出汁更快,味道没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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