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对历史河流中戛然而止的文明和一些带有神秘色彩的预言,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窥探欲。在墨西哥梅里达城(Mérida)外,有一个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史前陨石坑,经过多年模拟还原,推断梅里达地区曾经遭受致命的天地大冲撞,与恐龙灭绝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而且墨西哥也是曾经盛极一时,出现玛雅末日预言的地方。
来到距墨西哥城40公里的圣城“特奥蒂瓦坎”(Teotihuacan),这里被称为“众神创造的城市”。如果用航拍的角度俯瞰,我正从太阳金字塔挪向另一侧的月亮金字塔,且正被烈日灼烤着,用“蚁爬”的速度在亡灵大道上挪动,令人想起了电影《寻梦环游记》里铺满金黄色万寿菊,通往亡灵世界的桥梁的那段路。走到一半,被一对日本新婚夫妇钦点,似乎是他们不满随行地陪的拍摄水平,地陪自动退居二线兼任造型师,让新人调整了摆拍位置,使我顺利按下了一组背景是月亮金字塔的白色婚纱照。
想离金字塔顶端更近一些,就跟古代玛雅人一样,无非是想让上天更近地看到自己虔诚的心,才把金字塔修得如此高大宏伟,把神圣的祭祀放在高高的塔顶。我颤颤巍巍地爬上两侧平台,越往上风力越大,频频被吹到平台边缘,最后只得一屁股坐下,增大了受力面才把自己固定住。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造型为四边形层叠平台,每层向上收缩,当神殿和祭坛之用。祭司在塔顶祭太阳神、雨神和战神。另外,这里还举行牺牲仪式,祭司把活人绑在"牺牲石"上,剖胸取心奉献给太阳。
玛雅金字塔也各有不同,太阳金字塔是可以攀爬的,而奇琴伊查金字塔(ChichénItzá)的特别之处在于,人站在西北方向有节奏地击掌会有回声。当地玛雅姑娘示范了一下,她手掌比较厚实,回声发出kongkong声,而我们太单薄,要合几人之力才能产生回音。
每年春分与秋分都会在此上演“光影蛇形”。玛雅人崇信太阳神,他们认为库库尔坎(即带羽毛的蛇)是太阳神的化身。他们在库库尔坎神庙朝北的台阶上,精心雕刻了一条带羽毛的蛇,蛇头张口吐舌,形象逼真,蛇身却藏在阶梯的断面上,只有在每年春分和秋分的下午,太阳冉冉西坠,北墙的光照部分,棱角渐次分明,那些笔直的线条也从上到下,交织成了波浪形,仿佛一条飞动的巨蟒自天而降,逶迤游走,这情景往往使所有在场的人激动得如痴如狂。
在古时足球场的墙体上刻画着每52年一次足球比赛的情形,失败者砍下胜利者的头颅,喷出七股血注,化身为羽蛇神。胜利者的心脏被挖出放在祭台上供奉给神灵,头颅和每52年产生的一名胜利者搭成了祭台的基座。头骨被缝制在足球里成了球骨球心,给下一届比赛使用。
在玛雅人的传统认知里,祭神是一种荣耀。比赛胜利者的头颅要被献给神灵,而淘汰者则会把胜利者的头颅砍掉,共同完成这种奉献。
在西卡莱特玛雅剧院的夜间表演上就再现了古时足球比赛的场景,玛雅人是用胯部和腰部顶球的,而且当时的球洞着实小,球体和球洞也只差分毫,远比现代足球难得多。如果要近距离观察古代球门,可以去墨西哥城的人类博物馆一看究竟,更何况馆内还藏有最有名的阿兹特克年历石。
在墨西哥城老旧的西班牙风格街道上,一个浓眉大眼的墨西哥姑娘投掷石子弹向路边二楼的玻璃窗。楼上的男青年下来和姑娘上演热情一吻,双双上楼,从二楼露台探出两个围观群众(男青年养的一猫一狗),头卡在栏杆里看着一楼的主人和姑娘,这是墨西哥城给我最初的有趣印象。
白天的墨西哥城很讨喜,老城区广场上的二手市集有各种奇玩,一钻进去估计没半天是出不来的;提着便携式西洋镜、刷满金漆的放映人招揽到了生意,就支着机器随街放映;宪法广场上插满羽毛的巫师熏着烟给排着队的人群驱赶邪灵,队伍在不停移动却不见缩短;古旧的西班牙风格的街道巷尾满是涂鸦,哪怕是在开往市郊的路上,满山的贫民窟也被刷成了彩色,像是南非开普敦的马来区。
而入夜后的墨西哥城对我来说是停滞的,我在墨西哥城的所有活动都在夜晚来临之前结束,毕竟这座城在口碑上的安全系数太低,让我不敢夜探究竟。
刚到梅里达打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