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大嶝龙舌兰
作者:郑瑞勇
原载于《厦门日报》城市副刊
上个世纪50年代,大嶝沙滩外围的龙舌兰像哨兵默默守护着,不惧风雨,整个海岛呈现出清一色的国防绿。
全国民兵大比武,保家卫国是那个时代的特有符号,龙舌兰是沿海岛屿分布最广、种植最多的植物,成为海岛抗风、防止水土流失,防敌特的屏障利器。
当时,大嶝岛上交通不便。父亲在邻村当保管员,盛夏的一个傍晚我突发奇想,想去找父亲。当时我六岁,没打招呼,独自一人就走出村庄,经过紧挨军营的一条战地壕沟。这条路沿途种满龙舌兰、布着铁丝网,以免闲人进入。我沿着废墟找到父亲工作的仓库,父亲早已回家。
此时天色已晚,邻居老阿嬷见我这个保管员的幼子蓬头垢面出现在村里的晒谷场上,赶忙领我进屋,打水帮我清理了一番。时值农历七月,老人家拿出自己亲手包的粽子给我吃,又香又甜的糯米粽子,我一连吃了三个。然后阿嬷送我到村口,反复叮嘱夜间走路要当心。
回家路上,我隐隐感觉后面有人跟踪,不敢回头张望,我每走一步响声跟随一步,心里狂蹦乱跳,特别是路过那几处破败坟墓,还有那该死的龙舌兰,夜间寂静,我心里发怵,不敢直视,一路狂奔。我冲进家里,家人正在焦急等待。一进门父亲就责备我怎么这么晚才回家?
我移步刚要解释,突然身后响声又起,我顿时号啕大哭,以为自己遇到鬼了,“它一直在跟着我,你看我把门关上,他又跟进来了。”父亲大惑不解,上下打量了一番,在我身后看了又看,问我:“你脚下踩的那个是什么东西?”我回头一看,原来是老阿嬷请我吃粽子,粽叶被我踩在鞋底了。吓死我了!父亲推了一下我的小脑袋,骂我大惊小怪。我心想,要不是那几座破坟墓还有那一片无人靠近的龙舌兰,我也不至惊吓到如此程度!
上了小学,龙舌兰基本上成了我捡拾柴火的对象,我与邻居小伙伴放学回家或周日,都会背着篓筐在岛上寻找干透的龙舌兰叶片,用镰刀将它割下来当柴火。渐渐地,我对龙舌兰产生了好感,不仅认为它有实用价值,还能欣赏到它的特殊美感!后来,我考上了浙江美术学院,几位发小前来送行,大家特意找了几株龙舌兰,站在龙舌兰前合影留念。
时过境迁,今天的大嶝已很难见到龙舌兰的身影,可能是它的生长周期太长、经济收益不大抑或其他?总之,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花卉景观,呈现眼帘的是另一番新区繁华的景象。
作者
郑瑞勇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美术学院福建省校友会常务副会长;中国海关总署《金钥匙》艺术编辑。作品曾多次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全国画展,《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》、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》、等并获奖。
朗读者
张洵,厦门日报社新媒体中心记者、主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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