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治酒渣鼻的医院 http://m.39.net/pf/a_8733714.html1.对大自然的理解,在这次的旅程中增加了一点点,或者说改变了一点点。古代墨西哥文明的金字塔,伫立在荒凉的沙漠之上,放眼望去,前面一片虚无缥缈的灰茫茫,世界尽头如果是这般广袤荒凉的形容,我是愿意接受的。它跟美丽没有关系,它只是无限的空虚。沙漠之外,仍是沙漠。我心生悲伤之感,觉得天地之大,到底还是无处可去。没有比大自然更美好的电影了,这是在加勒比海看日落的想法。看了碧绿的海面上演的美丽绝伦的日落,我知道至少在这还上厮混一个星期不会厌倦。对于日落这件事,我从不厌倦,以至于觉得旅行最美的一部分,就是在不同的地方观赏日落滚滚。晨昏交替,阴阳交融,有些东西不可逆的逝去,有些则无法抗拒的涌来。在自然能量浩瀚地展示神迹时,自我就成了一个绝不重要的旁观者。真正的美是无价的。星空,大海,风声,这些大自然的宁静,是生来就在那里。自然如此慷慨,我们却视而不见,那么努力地打造牢笼,并为之全力奋斗。真正的美就该那么宁静,看见了就是看见了,听见了就是听见了。没有旁白,没有评价,也不需要参考意见。我喜欢长途旅行的原因之一,也是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持久处于新奇的状态。如果在一个生活秩序里活得太久,就会把美当作理所当然的事。那么,美丽的意义就会消亡。丑,也是如此,甚至连悲痛也是一样。我不想去习惯美,美需要心跳和惊喜。就像初见墨西哥城,她凌乱,复杂,庞大,她仍然美。下过雨后她有副宁静的模样,烈日下暴走可以感到这座城市古老的心跳,所有的一切并不需要你刻意去寻找,就会扑向你,捕获你。我很想写一些壮阔的篇章给墨西哥,我甚至觉得我了解她。当我拿笔却发现任何一个词都无法准确复述。这是一段我一定要感到快乐的旅程,我不能不快乐。这是多么奢侈不期而至的美丽,是神的馈赠。她予我艰辛,也予我浪漫。她惊起波澜,也授予我温柔。如果人生是一场电影,我已经拥有许多意外的美好,不得不快乐。千里迢迢到达墨西哥,并不是个人意志,是行动的自我和思想的自我早已达成的约定。飞机离开墨西哥土地的那一刻,我并不感到悲伤,因为她已经永久地住进了我的身体里。就像飞机抵达的那一刻,我仍然能够触摸没有尽头的城市。2.年轻的浪漫主义诗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,一到晚上他就会到街角的酒吧喝一杯,他不想浪费这杯酒,烈酒下肚,他的头脑被燃烧起来,像只机警的松鼠观察周围的人,试图探索他们身后的故事。红发侍女是这间酒吧唯一一个会欣赏浪漫主义诗歌的人,年轻人手里揣着下午在康德萨的咖啡馆里写好的新诗,他觉得红发侍女的阅读能力和她有节奏摇晃的屁股一样诱人。他的朋友们都觉得这是个新型的把妹手段,让一个侍女读诗,实在是太可笑了。这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事件,发生在每一天的魔幻之城墨西哥城,这样一场不可思议的对话存在于康德萨和罗马的咖啡馆,书店,酒馆。巨大的墨西哥城孕育着拉丁美洲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,孕育着这片大陆的文学和艺术。在荒凉的沙漠里,孕育着倔强的龙舌兰。它是这个古老国家的烈性和浪漫的代表。六十年代的墨西哥城,是美洲文学青年和流亡者们的圣地,那时候的巴黎代表着黄金一代中的成功者们,墨西哥城的黄金一代则更有戏剧的色彩。海明威在巴黎做记者时期写过《流动的盛宴》把午夜巴黎写的才华横溢,夜夜笙歌;波拉尼奥则把康德萨区内的风情万事写成了《荒野侦探》,这些五花十色的乌合之众被安排进书中,其中有诗人,作家,文学活动家,落魄的妄想狂,死囚,纳粹逃亡者后代,种族主义者,以及足球流氓。当年的每个文学青年都试图轰炸过街区的咖啡馆。弗里达卡罗和迭戈里维拉每周日举办沙龙,他们是整个城市的沙龙主人,座上宾包括整个拉丁美洲最伟大的文学家艺术家们,他们性格狂野,思想自由,弗里达还要做“本世纪最知名的荡妇”。苏维埃共产党领袖利昂陀罗斯基起先受到隆重欢迎随后毙命。杰克凯鲁亚克穿行完美国大陆,宣称无法找到真正的自由和爱,跑到墨西哥城的他当即决定将久居于此。加西亚马尔克斯在自家后院数青蛙,直到数出写《百年孤独》的节奏。年轻诗人手里的梅思卡尔酒,充满层次和韵味,你不会知道下一个十五分钟会在这杯酒里感受到什么,就像你不知道下一个十五分钟在酒馆这个狭小空间里会发生什么。梅思卡尔酒像神秘,难以理解的红发女郎,我们有必要花点时间来了解它是什么。早在欧洲人抵达美洲大陆前,在墨西哥的高地上,龙舌兰已经有了年的培育历史,它同时被作为调味剂和甜味剂,以及发酵成轻度酒精。龙舌兰酒的制作过程是全手工的,酿造者们用手挖出龙舌兰,放入土坑中手工烘烤,研磨,之后用天然酵母发酵,最后用传统蒸馏器蒸馏提炼。龙舌兰有上万种品种,因为生长环境和酿造差异形成了不同的口感。梅思卡尔酒的酿造是龙舌兰酒的升级版,它选取三到九种不同口感的龙舌兰,使用同样方法酿造出一种充满层次,口味登峰造极的酒。当我第一次品尝梅思卡尔酒的时候,我在想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。就像香水,它有前调,中调,后调,永久调。梅思卡尔酒,因为浓缩了不同品种的龙舌兰,经过细腻的烘烤和口味分离,从一杯小小的酒中,可以明显感受到它的前调,中调,后调。第一口,是清甜的,像墨西哥城下午的阳光,穿过梭梭的树叶斑驳。十分钟后,似乎说来就来的雨季飘摇而至,在口腔里激起层层挑战和刺激。十五分钟后,又如沉静的深夜,走在街道上让人飘飘渺渺。墨西哥城兴起一些梅思卡尔酒馆“MEZCAL”,它们精致,低调,不习惯拥挤。梅思卡尔酒迂回婉转,回味万千,像墨西哥城的过去的夜晚和今日的月亮。3.墨西哥城的科尤瓦坎,蓝屋在丛生的绿色植物中屹立,马蹄莲盛开周围。弗里达卡罗年7月6日出生在这里,随后她将生日改为年7月7日,将自己与现代墨西哥的诞生融为一体。她一生命运多舛又耐人寻味。如果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一千个作家也定能写出一千个弗里达。蓝屋的门口排起长队,弗里达卡罗的瞻仰者慕名而来。对于全世界来说,她都是一个偶像。她是孤行者手中的火把,能在寒夜熊熊燃烧。她是创作者的缪斯,在星空予人以灵感。她是当代嬉皮士的领袖,一面隐形的旗帜。纵然人生有死,也会将之烧尽燃尽,她的精神能化作永恒。弗里达的人生从一开始,就被上帝钦点,赋予她多舛的命运和一个坚固的灵魂。六岁得了小儿麻痹;18岁的时候遭遇车祸,身体被一根铁棒刺穿,全身11处粉碎性骨折;一生做了32次手术和3次流产。15岁时爱上壁画家迭戈,22岁时与他结婚,32岁时离婚,33岁重新复合直到死去,其间是无数次的背叛和心伤。她是无比乐观的,车祸和婚姻被她笑称为生命的两次意外。她坚持革命和共产主义,接纳流亡的苏联领导人。艺术和政治贯穿她的一生。弗里达喜欢浓烈的色彩,她的画如此,她的家也如此。蓝屋是一栋连体的大房子,结构复杂,上上下下楼梯通往不同的房间,又可自由贯穿其中。去一次,断然是搞不清它的结构的。大片大片的蓝色墙壁将这里与世隔绝,仿佛另外一个天地。每个房间又有各自的主色调:厨房是黄色,明亮跳跃,摆放着各国奇异美丽的盘子,碗,杯子;画室是棕色的,一个老旧的缝纫机摆放密密麻麻的画笔和颜料盘,还有一把轮椅——弗里达作画的地方;卧室是红色的,像她的生命,而让人无法避免的注视的地方,是她的床垂直对应的天花板——一面镜子,瘫痪后的她只能躺在床上作画,她大部分的画都是自画像。在这张床上,他为我们留下了将近两百幅不同寻常的画作。这些作品“坚硬如钢铁,脆弱如蝶翼,欢欣如醇酒,悲伤如人生中的苦难。”她浓烈的情感,自我的挣扎全部表现在画布上。她一生都在抗争,病痛,爱人,革命,民族,信仰。她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画都是自画像,画里的她永远盛装出场,漆黑的连在一起眉毛让人触目惊心,眼神坚毅漠然,似乎飘过画布穿越一切落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,嘴唇永远紧抿,带着对生命或者是死亡的一丝不屑。旁边是猴子,鹦鹉或是大片大片葱郁的艳丽的花朵。她站在那里,仿佛在说:什么都伤害不了我。她与死神玩游戏,在画里赋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生命。她不画梦境,她的画里都是她生活的影子,任何小说家或诗人没有她敏感;她说“我的身体就是战场”,所有女性主义哲学都成了空谈;她特立独行,但是终生不孕使她悲痛欲绝,所有的女权都失去了血肉。她说:我画自画像是因为我总是感受到孤寂一人的寂寞,也是因为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蓝屋院子里的树到今天已经长得十分高大,树冠交织像一把巨大的伞将院子照在树荫之下。墙边一字排开是半米高的仙人掌——唯一能在沙漠中生长的植物,另一边是轻轻盛开的马蹄莲——兀自开放,难以亲近。这两种植物难以联系在一起,这两种植物又都像极了她——一个痛苦并尊严的女性,一个从苦难中生出乐观的女性,一个在生命边缘徘徊的女性。她的一生脆弱多伤,又绚烂无比。就像在悬崖上跳舞,越是受伤,越是狂野;就像沙漠中的花朵,愈是痛苦,愈是怒放。院子出口新建了弗里达服饰博物馆,每一件衣服都是盛装,哪怕作画,也是盛装出席,她尤其热爱墨西哥传统服饰,长长的裙摆能够遮住跛足。每一件衣服又是战袍——配有固定腰椎的支撑板,像她美丽的盔甲。走在今天的蓝屋,这些美丽的色彩仍然撞击我们的心灵,她的灵魂永远的留在这里。年7月13日,弗里达卡罗在蓝屋离开人世。她说,我宁愿永远不要再回来这个世界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